伤不起的神j病

华丽转身总好过苟延残喘

【巍然】既是如此 何必相逢 11

  井然被罗勤耕熟门熟路地拉到这家酒店的顶楼花园天台,他俩就像背地里密谋造反的孩子一般鬼祟。可明明是只有vip可通行的花园天台,可两人却畅通无阻,一走到进天台,井然欣喜的发现这地方处处有意大利街区建筑的影子,欧式老旧的长椅与他在托斯卡纳小镇见到的一模一样,他抚摸着这老旧的椅子,怀念起自己坐在小镇一角写生的日子。



  井然正沉醉在自己的回忆中,抬头瞥见木桌上的两个红酒杯里已经醒了酒,罗勤耕的鞋子不知何时被甩在了一旁,他穿着白袜子的脚丫悠闲任性地搁在台阶上晃动。



  井然有些羡慕罗勤耕的洒脱自在,怎么自己就活得如同死水一般,他却这么鲜活?罗勤耕捕捉到井然的目光,像对待老朋友般朝他摆摆手,让他坐过来。



  井然乖乖地坐在罗勤耕身旁,又抿了一口红酒,“你拉我出来是为了说沈巍吧。”



 “沈巍?”罗勤耕仰头喝了半杯酒,晚风飘洒在他脸上,让酒气迅速上了脸,他歪着头好似在想沈巍是谁?突然他的手搭在井然的肩膀上,拿出以前和小陈吐槽老迟那一套老把戏,佯装厌恶地摇了摇头,“我不想提沈巍,他不好。”



  四周静怡,鸟语花香,罗勤耕深深呼吸了一口,将满园的花香都吸进肺里,心情愉悦欢畅得不像话,酒意也就跟着发散出来,熏得脸颊像红苹果一般可爱。



  井然甩开他的手,不服气道,“他哪里不好?”只有我能说他不好,你不行!



  他斜着眼睛,准备反驳罗勤耕。罗勤耕却一反常态地猫着身子又将手架在井然肩膀上,又往井然身上靠了靠,“我偷偷告诉你啊,你别告诉别人。”



  井然点了点头。



  罗勤耕小心翼翼地回头望了一眼花园大门,见没人进来,才轻声说道,“他前两天要我调查一个从意大利回来的叫齐蓝洁的女人…他说这事隐秘,所以交给我…”



 “他调查了蓝洁?他对蓝洁打算做什么?”果然,我就知道沈巍没这么容易放过我。井然立刻站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下去找沈巍算账。



 罗勤耕一把拉住着急撸袖子的井然,口气却因为红酒而十分慵懒,“你听我说完啊,那位齐小姐是设计师,想开拓中国市场,租了沈巍旗下的门店,本来沈巍是计划着逼她回意大利,但是……”罗勤耕摇晃着脑袋,一拍大腿,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假醉,反正井然认为他醉了,还醉得不轻,“结果我都准备好了…都可以动手了…”



  井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把杯子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又冲动地倒了大半杯。罗勤耕假寐着一双被酒染红的眼眸,一边用手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侧过身拿眼角仔细地观察着他,“结果,昨天晚上大半夜他打电话吵醒我,那沈巍对我说了什么吗你知道嘛?他说算了,这么做只会让他更恨我。你说沈巍他是不是有毛病?害的我的心血都白费了……”



 罗勤耕好像还嫌自己不够语无伦次,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补了一句,“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井然反复咀嚼着罗勤耕的醉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自觉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等迟瑞和沈巍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俩已经抱成一团,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了。



  “井然……”沈巍小跑着走在迟瑞的前面,见两人半躺在长椅上,刚想越过罗勤耕去看井然怎么样了,结果罗勤耕却站起身来挡住了沈巍的去路。他冲着沈巍眨了眨眼睛,沈巍不好意思的腼腆地笑着,又伸出手扶着他,关切道,“你怎么样?怎么喝这么多酒?”



  罗勤耕没说话,伸出右手亲切地拍了拍沈巍的肩膀,努了努嘴示意他去看看身后的井然。沈巍倒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急,将自己的西装脱下,好似又想到什么,回头想先让罗勤耕先穿上,罗勤耕忙摆手道,“他喝醉了,容易着凉,你先照顾他。”



  沈巍把已经趴下的井然扶了起来,望着罗勤耕,“你能走吗?我送你回去吧。”



  此时两人才知道身后那个幽幽的声音饱含着多大的委屈,“不劳烦沈总了,我会带我们家大人回家的。”

 


   见神色迷离的罗勤耕神气活现地站着,迟瑞冷峻的眉毛都翘上天了,刚才宴会上他上蹿下跳地密谋着如何帮沈巍,现如今还成了活脱脱的醉猫,简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罗勤耕知道迟瑞肯定吹胡子瞪眼,今天一整个晚上把他晾在一边,又把麻烦的人和事丢给了他,再加上自己躲起来喝了这么多酒,每一件都在挑战他的极限。罗勤耕忙拉着他往大门走,倒不是担心他朝自己发火,他不敢,只是生怕他脾气上来又冲着沈巍发,这就难看了。



  “你现在都会骗我了,你平时最不愿意参加这种应酬了,我早上还纳闷呢,明明说好我们俩约会的,今天为了沈巍,”迟瑞反握住罗勤耕的手,绑在自己胳膊上,“别说你刚才没和沈巍挤眉弄眼,我都看见了我告诉你,你太过分了罗勤耕!当着我的面就这么暗送秋波,难怪今天你不让我穿那件绿色的衬衫呢!”



  罗勤耕看着迟瑞,勾着他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我们家迟瑞真好看。”


  “你!”

  “我们家迟瑞瑞怎么这么好看呢?”

  “你!”迟瑞拉着他,“不要以为你说两句好话,我就……”

  “喝了酒之后觉得阿瑞更好看了呢!”

  “走走走,”迟瑞拉着罗勤耕,“回家再收拾你。”

 

 

  

  沈巍把喝醉了的井然抱回家,井然的酒品还算不错,喝醉了躺在车后座,只顾着对着自己傻笑。沈巍把他扶进主卧,替他脱去西装解开领带,又将他随意乱丢的皮鞋捡起来放在玄关,“井然,擦擦脸,喝点茶。”



 “唔……不擦……”



 “别闹,擦了脸会舒服点。”



  井然睁眼呆呆地望着沈巍,听着蛊惑自己的声音,又看着蛊惑自己的人温柔地擦拭着自己的脸,他的指尖轻轻碰触沈巍的脸,刚刚碰到又受到惊吓般缩了回来,然后才慢慢地又摸了上去,“沈巍?是你啊,真的是你吗?还是我在做梦吗?”



 沈巍松开自己的领带,愣神地看着在卧室柔和灯光照耀下的井然,自从他回国还不曾用这样依赖轻柔的语气对自己说过话,“是,不是。”



  多少年了,沈巍闭起眼睛想着,多少年了,他想的这个依赖缱绻的声音重新在自己耳边响起,想了多少年了?沈巍曾经以为这个魂牵梦绕思之若狂的声音就要错过了,他闪了闪自己眼中涌起的珠光,克制住心中万般思念。



   没想到井然却噗嗤笑了出来,“到底是不是?你这个理科直男怎么逻辑不清了?”



    井然舔了舔舌头,借着酒醉温柔地看着他,反倒让他不知所措了,他只感觉自己喉咙发紧,口渴得厉害,自己替井然盖被子的手都在发抖,“你不是在做梦,只是有些喝醉了,没事,早点休息吧。”



 “不要走啊,”井然见他要离开,一把拉住他的领带,幸好刚才沈巍松开了些,不然就要被井然勒死了,“不要走,你不许走。”



  其实刚才那半瓶酒不至于让井然喝死过去,只是在天台上闭着眼感受着沈巍的体贴就不舍得醒过来,听见他关切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就顺理成章地缠着他的脖子,自己无理取闹地不脱衣服,不擦脸,和他对着干时心里清楚知道他拿自己没办法。



  况且喝过浓茶的井然其实已经酒醒过半,可酒醉的胆量依旧尚存,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拉着沈巍,就着刚刚湿润过的嘴唇舔了上来,一股茶香加上酒香就这么传染到了沈巍的口腔里,那黏腻的口感让沈巍欲罢不能,脑袋一阵空白,只想一头栽进温柔乡里不再出来。



  沈巍还是头一次被他吻得魂不守舍,赶紧扯掉自己的领带,扶起井然的胳膊托着他的后脑勺更深入这个吻,直到自己气喘吁吁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一把推开井然,见眼睛诗意朦胧的井然满是疑惑,伸长脖子想继续这个吻时,沈巍立刻站了起来,“不……井然……我不能再来一次……你别……”

   

   井然坐起来,蛮横无理道,“你又要走了对不对?就像每次一样?”

 “每次?”



 “每次我下课回家躺在床上都要想着你才能睡,可是梦到的永远是你的背影和你那个拉杆箱,你走……你走”井然也痛恨自己的无能,喝了酒就暴露本性了?他把头埋在被单里,不愿再去看沈巍一眼。



 “不会了,”沈巍从身后抱住井然,动情地说道,“我再也不会走了,我明天就把所有的拉杆箱都丢掉。哪怕你赶我走,我都不走,我就跪在这里求你原谅,等你回心转意。”



 “哼……我不信……”井然靠在沈巍身上,脸贴着他的胸膛仰视他,“你……”



     沈巍靠着床,两只手握着井然的两只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像哄小孩子一样,“我……只是不能再以自己的方式伤害你了,从现在开始我就安静的 乖乖的待在你身边,不,你身后,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我就上前一步帮你,如果你不需要,我就安静地待在原地等你回头。”



   井然是什么表情,沈巍看不见也不想看见,他叹了口气,仿佛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才能说出这句话来,“你想搬去和女朋友住就去吧,若是找不到住处,我可以提供住所。”说完又辩解了一句,“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想……”



 “那我们就好好相处三个月吧。”

 “都说了你别误会了,不,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我喝醉了要睡觉…”井然趁沈巍发呆挣脱了他的手,赶紧把头埋进枕头里,后脑勺对着沈巍。



 “你说了,我听见了,你……”沈巍掐住他想要逃着挣扎盖被子的双手,“你说了,我听见了。”那双平静的眼眸里涌出了激动的水色,在台灯的映衬下更明显了,他趴在井然的身上,用力地钳制住井然乱动的手,“你睡吧,我……这就去酒店给你搬东西。”



   井然这才将脑袋从被单里冒出来,“回来,现在几点?明天天亮再去。”

 “天亮我怕你反悔。”



 井然不理会他,自己翻个身就躺下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井然真的如沈巍所说那样反悔了,因为自己才没睡几个小时就在沈巍怨念目光的注视下给吓醒了。



  井然趴在车里一动不动地睁着熊满眼,旁边是那个一大早就穿戴整齐地坐在自己床边看着自己的沈巍,“井然,你先在车上眯一会,等我们搬完家,我带你去个地方,你肯定会喜欢的。”



  头昏脑涨没睡醒又宿醉的井然完全不想理他,全程都在车上看着兴致高昂的沈巍忙忙碌碌地打包装箱,好在自己东西不是很多,也很好打理,可整理完之后沈巍却开车带他来到一个他意料不到的地方。

 


 

  

  井然跟随着沈巍走进屋子,神情落寞地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这里倒是一点也没变啊。”



  “这间屋子,我已经买下来了。”沈巍站在井然身后,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觉得井然的背影很难过。



  “你已经买下来了?”这是大学时候自己曾经与沈巍的爱巢,井然心里面的记忆翻江倒海般涌现出来,每一次他俩为了种种事情而争吵,每一次沈巍的摔门而出,每一次他因为太喜欢沈巍而追出门去……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被一层层撕开撕裂,那些曾被井然深埋在心底渗血的记忆层出不穷地涌进井然的脑海,害得他都闭起了眼睛不敢看沈巍。



  “是啊,我想重新和你搬到这里来住,你还记得这个阳台吗?你可以在这里拉小提琴,我准备在这放台钢琴……”



  “沈巍,你知道我们的区别在哪吗?”井然大笑起来,笑得连也眼泪都出来了,“这里存在的记忆是我一直想摆脱的过去,却是你想找回的从前。你一直都在追回过去,而我现在只想往前看。我怕,我怕你有一天发现你只是在找过去的那个我,而那个我已经在这几年中消磨殆尽。现在的我,我怕你会后悔,然后再一次对我冷漠,再一次离我而去,沈巍,我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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