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不起的神j病

华丽转身总好过苟延残喘

【迟勤】傲慢与偏见16



       罗勤耕从洗手间出来才听见自己的手机在不停地响,是老家的电话。罗勤耕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九点多,大晚上来电话,恐怕是不好的事情。



       罗勤耕刻意回避了沈巍,走出外厅接电话。



       听完电话,他站在门口看着一位从豪车上走下来的成功人士随手把车钥匙丢给了泊车小弟,顺手甩出一张红票子,可手一松那张红票子飘落在了地上,泊车小弟赶紧一脚踩住,点头弯腰地对着那成功人士做着请进的姿势,见他走进了大厅才弯腰捡起钱。那成功人士从头至尾都没看过他。



        有钱真好!



        罗勤耕又折回洗手间洗了一把冷水脸。



       他望着镜中的自己,被凉水打湿的碎发被他用手拨弄到一边,又用指腹摸着自己眼角的细纹,整了整廉价的衣衫。



       回到包厢后看见几个侍应生团团围着迟瑞,他好奇地走过去,首先见着的就是迟瑞手上那触目惊心的红色。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是血?”罗勤耕掰开迟瑞的手掌,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毛巾小心地擦着。



     “那啥没什么,罗助理,迟瑞的酒杯不小心碎了。”站在迟瑞身旁的樊伟尴尬地摸了摸的鼻子,用自己的肩膀悄悄碰了碰迟瑞的,提醒他别当着众人面发脾气。



     “酒杯碎了?怎么像小孩子一样?”罗勤耕看着手掌在滴血的迟瑞,伤口上还残留着碎掉的玻璃渣,那得多疼啊。



       可迟瑞的目光在罗勤耕走进来时就落在他身上形影不离,见他满脸不耐烦地说自己是小孩子便再也忍不住,拉着罗勤耕的手就往外走。



    “你又发什么疯?”罗勤耕被迟瑞一路拽到了停车场,司机见两人出来,想立刻下车替迟瑞开车门,见两人面色不对,大老板的手上又渗着血,又不敢轻举妄动。



      迟瑞望着罗勤耕的嘴唇,目光一冷,罗勤耕在那刹那便知道他知道了。

知道便知道罢,难道只许州官放火吗?



       罗勤耕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想在司机面前流露出过多的他与迟瑞之间的关系,越过迟瑞打开车门,“迟总,请上车。”



       一路无话,只是迟瑞那只受伤的手捏着的毛巾越来越鲜艳,罗勤耕实在看不下去,只得将他的手掰过来放在自己腿上,细细地清理起碎渣。



       街边的霓虹灯招牌闪烁地折射在罗勤耕的侧脸上,像是油彩画鲜亮生动,迟瑞见着心中欢喜,想着比那些抹着浓油赤酱的女明星不知道好看多少倍。这样的人正在我身边,为我清理伤口。这样的人只能在我身边,只能为我清理伤口。



       迟瑞慢慢靠近他,在他抬头的瞬间捕捉到了他的唇,又被他一把推开。罗勤耕慌乱地看了一眼前排的司机,只那一眼刺痛了迟瑞。



       我们的关系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迟瑞发了疯,为了那一眼发疯,为了那人发疯,其实他早就疯了,他把罗勤耕往后一推,捏住他的一只手腕,仗着自己的强势整个人压了上去,疯狂地吮吸着,他太急于证明他是他的,他不能让自己的心再继续惶恐下去。



       罗勤耕隐忍着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只是抬起一只手徒劳无功地拒绝着迟瑞的胸膛,却感到了一阵血腥的黏腻。他感到自己就像以前在书里读到的花柳巷里的小姐一般被对待,渐渐地也就放弃了挣扎,手就自然地垂下,直到憋出了一颗屈辱的泪。



       迟瑞吻到了那颗泪,停下了动作,罗勤耕立刻别过脸朝着车外看,自己不停地抹着泪,可眼泪越抹越多,越多越矫情。



       迟瑞退回原位,安静地坐着,就好像刚才没事发生一样。可他内心清楚,他闯祸了,那人离他又远了一步。



       回到家,罗勤耕头也不回地走进家门,迟瑞在后头蔫头耷脑地跟着,活脱脱是犯了错的丈夫,可明明是那人……那人的错……



      “等一下,罗勤耕。”罗勤耕怒气冲冲地转身看着迟瑞,迟瑞原先傲慢的语气被吓跑了七分半,“你……你把手机交出来。”迟瑞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不自觉地退了半步。



      “手机?”罗勤耕脸上的泪痕已干,却毫无血色,见了让人心疼。



      “你把沈巍的微信给删了,”迟瑞不敢看他,但还是要装出一副大丈夫的样子,“还有电话也删了。”



    “删了?”罗勤耕冷笑了一声,向前半步,心想我就是把你删了也不会把沈巍删了,“若是我不肯呢?你意欲何为啊?把我辞了?”



    “我……”迟瑞见识了他刚才的委屈,自然不敢说话,脸涨得通红还是不敢说话,怕话说重了不好收场。



       罗勤耕根本不想看他,转身就关上了房门,迟瑞听见咔嚓的反锁声也在讽刺他的胆小,刚刚消停的脾气又冒了上来。罗勤耕又是这样不温不火!他老是这样冷暴力!好像自己又做错了!迟瑞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当樊伟绘声绘色地对他描绘着自己在洗手间隔间里听到的对话时,迟瑞脑补了一出大剧,沈巍亲了他,他要抢走他的罗勤耕。



      在迟瑞过去条件优渥的三十多年的岁月里,想要的不想要的都唾手可得,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从来不会为了这事烦恼,可他现在却急了,急赤白脸地要把自己的抢回来。



     “我奉劝你别招惹他,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也不少,你若真的过去了还不知道是做小四还是小五呢!”



      迟瑞说这话时很小声,他只是想说给自己听,为自己出口气,可罗勤耕刷地一下把房门打开了。



       罗勤耕怒不可遏地回了句,“是,迟总说得对,我原本就没什么手段做小三。”



       迟瑞知那话是冲着自己说的,心中除了酸水之外又冒出了些许喜滋滋,那人醋了。他想上前讨个饶,拉住罗勤耕衣袖,可罗勤耕根本没给他这机会,又把房门摔在他脸上。



       夜里,天真的迟瑞还沉浸在罗勤耕吃醋的喜悦氛围中,完全没察觉出罗勤耕眼神里的另一层悲伤。可人心不会欺骗自己,他躺在客房床上,睡不安稳,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



       第二天一大早,迟瑞比罗勤耕醒得早得多,因为他不敢再躺下,怕那个梦又出现,直到听见罗勤耕进厨房做早餐的声音,他才暗自吐出一句,梦都是相反的。



       迟瑞鼓足勇气走进厨房,眼巴巴地看着罗勤耕把早餐端上来,他知道他气还未消,可至少他还赏了自己早餐,可能马上就能原谅自己。



      他故意让罗勤耕看见自己胡乱包扎的手掌,今早他在浴室特地把带血的那面翻了出来朝着外面。这样他肯定会心软的,又能低头为我清理伤口了。



       迟瑞这么想着,端起了白粥,却被桌上的辞职信亮瞎了双眼。



     “你要辞职?”



     “是的迟总。”



     “就为了那个沈巍!”



       沈巍,沈巍,根本不关别人的事。



       罗勤耕挣脱了迟瑞的手,不想同他理论根本没有的事,又觉得自己委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没什么好辩解的。”



       迟瑞大口喘着气,心脏被罗勤耕的这句话压制得无法喘息,心里既懊恼又憋屈,懊恼的是当初就不应该让他俩认识,他望着坦然的罗勤耕,恨不得此刻就把他绑在家里,时刻待在自己身边;憋屈的是明明他夜夜躺在自己身旁,每日耐心地听着自己说的话,照顾着自己,怎么可以转头就对别人好!



     “好!好!好!按照合同条约,你转正后未干满一年,如果你要辞职,你就得支付公司三倍的赔偿金。”



      其实这条条约是迟瑞气急了胡乱编排的,他只是想千方百计地留下罗勤耕,可这句话如同腊月里的寒冰给了罗勤耕最后一击,甚至连叫疼的资格都不给他。



      在迟瑞的三声好之后,罗勤耕没想到他会和自己算钱,他用一种迟瑞从未见过的眼神望着他,原来自己在迟瑞心里真的是明码标价的。



       他缓缓地站起来,从迟瑞手中抽出自己的辞职信,可能迟瑞没有意识到那只白皙的手微微颤抖,而罗勤耕也没有注意到迟瑞的那只手也在微微颤抖。



       转身之际,迟瑞把那只颤抖的手塞进西裤口袋,“你别想办法去沈巍那里,即便你去了,他也未必要你。”即便你去了,我也会把你抢过来。



      “迟瑞,你能不能别这么过分?”



       那话说得很轻,轻得风一吹就散了,轻得好似再不一把拉住,罗勤耕就化作一缕香飘走了。



      “我……”迟瑞怕了,他承认自己怕了,他抬脚追了出去,却不见了那人。





评论 ( 87 )
热度 ( 283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伤不起的神j病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