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不起的神j病

华丽转身总好过苟延残喘

【All勤】新罗门客栈(第一季) 04

  罗勤耕疲倦地倒在罗浮生怀里,享受着他端过来送到自己唇边的温水,就着罗浮生的手一饮而尽,将舌苔上的酸麻干涩冲淡了许多,他又翻过身来让罗浮生替他清理后背和大腿。门外那人已经早已不知去向。



  罗浮生替他稍作清理,又打来几桶热水倒在木桶里,让罗勤耕坐在桶里,用纱布小心地替他擦拭着,“关于我们的新客人威名大震的迟瑞将军,我已经查到了七八分。”



  罗勤耕抬起自己湿润的手掌摩挲着脖子,又来回抚摸着自己的胳膊,在这安静的夜里,在行销魂满足的荒淫事后,细细地听着情人的话语,“你说说看,他究竟是好人还是个坏人呢?”



  “他啊”罗浮生看着罗勤耕自己抚摸着雪白的身子又有些忍不住,索性撇过头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喝了大半杯,“他倒是真的很难界定。”



  罗勤耕回头,将手臂露出水面,下巴就这么搁在手臂上,水面下波光隐隐,水面上美人鲜活,“此话怎讲?”



  “他是个苦命人,闹饥荒的时候家里人都没了,靠着周围邻居的施舍长到了十几岁,实在是想养活自己就参了军。你知道的,现在的军队没有靠山这辈子没出路。他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很踏实很拼命,后来在江南做了大将军也与将士们同睡同吃,身先士卒,很得民心,他手底下那些将士们无一不佩服。”



  罗勤耕擦干了自己的身子,又将毛巾浸湿拧干,温柔地擦着罗浮生的胳膊,眨巴了明亮的眼睛,“我等着你说但是。”



  “但是,”罗浮生自己也笑出了声,嘴唇趁机凑到罗勤耕的脖子上偷个香,“他当初升迁到稽查队时为了整顿军纪,整治不正之风,私自拿了大将的军符,斩杀了比他自己高一阶的军官。”



  罗勤耕双眼一眯,仿佛眼前看见了硬朗的迟瑞挥刀时的表情,好一个威风凛凛的迟将军,可嘴上却说,“以下犯上,犯了大忌。”



  “可不是!”罗浮生享受着罗勤耕温柔的擦拭,擦完之后罗勤耕将毛巾一丢,坐在罗浮生的大腿上,罗浮生吻了吻罗勤耕的发,继续道,“可是他运气真好,为了这事受到了大将的赏识,连升了两级。”



  罗勤耕笑了起来,那笑声轻快地犹如百灵鸟的叫声自由自在地盘旋在半空,罗浮生紧了紧环在他腰上的手臂,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



  罗勤耕也不解释,只是直接给出了判断,“他真是个聪明伶俐人。”



  这回轮到罗浮生迟疑了,微微抬动了一下大腿,提示着他自己的疑惑,“我不明白。”



  “他啊是做了那位大将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替大将行了想行而不能行之事。”



  罗浮生也不笨,只要罗勤耕稍稍一点拨立刻就心如明镜了,“你是说其实大将知道他的行动,也是默许他的动作,只是大帅不肯承担后果,如果整顿军纪出了事,就让迟瑞独自承担?那样大帅就能进退自如了!”



  罗勤耕侧过头看着罗浮生,伸出手刮了刮他高挺的鼻尖,“聪明。”



  “你很欣赏他?”罗浮生把头埋在他的锁骨处,那口白牙就这么细细地咬着那的嫩肉,而罗勤耕手中则把玩着大不列颠的手帕,捏在手中反复摩挲,感受着那针织的粗糙感,忽然觉得罗浮生咬得狠了,抬了抬肩膀,哄道,“别吃醋,继续说。”

 


  “当年日本人占领了他驻扎的那省,他不顾大将的阻挠,私自拿了武器,带着自愿跟着他的将领军队,恶战了三天三夜,竟然缴捕了那三万日军,使得当时日军的损失极其惨重。”



  “有勇有谋,将领之风。”



  罗浮生不满地又咬了一口他圆润的肩膀,酸中带甜地说道,“你先别急着夸,他还有你想不到的后手。”



  “怎么了?”罗勤耕像是被神秘的故事挑起了兴趣,急着想知道那故事的结局。



  “他啊,罔顾军令,他的那位大将年纪大了,贪生怕死,给他下了死命令——不许杀日本人,没想到他看也没看那命令,当晚就将那三万日军活活斩杀,没留一个活口。”



  “杀降不祥啊,他怎么能……”罗勤耕摇着头,替他惋惜,“难怪他被赶到了这荒漠来。”



  “当时血流成河,他却像个无事人一般说日本人杀了我们这么多同胞,这三万人就当是给他祭军旗了。”



  罗勤耕听故事听得有些累了,他俯下身来靠在枕头上,像是说给自己听,“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看着他这副模样,罗浮生冷哼一声,“之后他还亲自斩杀了曾经培养他提携他的大将,夺了他的军符。”



   罗勤耕趴在枕头上大笑了起来,“好一个忘恩负义!”



  “你说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浮生,”罗勤耕单手撑着脑袋,反问道,“你说我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们?”罗浮生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罗勤耕,却看不清他的脸,“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说呢?”



  “若要我说,我们在这个村里肯定是好人,大善人,但是在那些官府眼里肯定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要是有幸能在几百年后的野书中出现,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好人的故事。”



  罗浮生钻进被窝,紧紧贴着他,他也总是能在罗浮生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子,可还是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杀了这么多人,才做了这么一点善事,将来到了阴曹地府,真的能功过相抵吗?”



  罗浮生下巴磕在罗勤耕的头上,颇为孩子气地说着,“我才不管,只要和你在一起,下地狱又何妨!”



  罗浮生非常了解他,知道他心中此刻在想些什么,“勤耕,不是让你不要再想了,当初是那些人逼你的,都是他们不好,从来都不是你自己可以选择的,况且我们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谁来判定这人该不该杀呢?我们也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标准去杀人。”

 


    罗浮生阻止了他继续想说的话,吻着他的额头,“很晚了,睡吧。”

  



  第二天罗浮生早早就出了门。罗勤耕本就睡得轻,见罗浮生走了索性也穿衣起来打扫屋子。他正端水打扫屋子,只听见迟瑞的随从阿四慌忙地跑下楼,“罗……罗老板,我……你一定要救救迟将军。”



  罗勤耕看着阿四脸色煞白,也没顾上询问,撩起长衫一角,三步并两步地往楼上走去,竟不注意地踢翻了刚刚放在地上的水桶,那水就顺着蔓延在水泥地上。



  罗勤耕冲进迟瑞那屋,见他躺在床上已经不省人事,他双唇发紫,手脚又是冰凉无比,可脑门上的汗水却像是淋了雨。迟瑞不受控制般摇着头,双手不停地挠着身上,口中还念叨着,“痒……”



  “罗老板,这附近哪有郎中,我去请。”



  他中毒了。罗勤耕很快镇定下来,立刻命令道,“阿四,你去我房里最左边的柜子里替我将那套金针拿来,就是那卷用白色羊皮卷着的东西,随后去厨房烧壶热水,再将热水全部倒了,趁着热锅刮下灶台锅底的黑灰。”



  阿四完全不知道罗勤耕在说些什么,只是愣在那里,但罗勤耕一个瞪眼,“时间紧迫,还不快去。”



  被罗勤耕一声呵斥,阿四才像活过来一般往楼下跑去。



  他坐在床沿,使劲按住迟瑞想要挠自己的手,“迟瑞!你可不能再挠了,越挠越痒,越快毒发,你忍住。”



  迟瑞中毒已深,哪里听得进罗勤耕的话,还是使劲地往自己皮肤上抠挖,罗勤耕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急得手心都出了汗,“你听清楚,你死了不要紧,可那些跟着你的部下就惨了,你平时作恶太多,别的大将可不会收容他们。”



  恍惚间,迟瑞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很快就被浑身上下的痒给掩盖了过去,可那人的话说得有道理,他手上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秒,又开始使劲地挠着。



  此时阿四已经拿着金针进来,罗勤耕眼明手快地接过针,快速抽出一根,果断狠绝地往迟瑞的脑顶中央就是一针,迟瑞顿时昏了过去。阿四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虽说他跟着迟瑞时间最久,也算是见过大场面,可还从来没见过这般场景。



  只见罗勤耕又抽出一根金针,阿四只觉目光一闪,连他动作都没瞧仔细,就见那根金针已然直直地竖立在迟瑞的脑门上,随即就流淌出一滴黑血。



  见那滴黑血顺着他脑门流了下来,罗勤耕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出来,“赶紧去烧水,你们的迟将军命算保住了。”



  阿四见着罗勤耕,原先只知道是这荒漠客栈的老板,没想到竟是这般藏龙卧虎的人物,“罗老板,我想知道迟将军是怎么了?”



  “他中了毒。”

  “什么?”

  “这毒叫金蝉盅毒,中毒者犹如千万条虫在身上啃咬,奇痒痛难忍。”

  “他怎么会?”



  “按照他中毒的程度,应该还有两天时间毒发,可由于昨晚急火攻心才会将体内的毒给逼出来。”



  “下毒的人是谁?迟将军又怎么会急火攻心?”



  “下毒的人是谁,要等他醒了才知道,”罗勤耕轻咳一声,后一个问题嘛,多半是迟瑞昨晚听了自己和浮生的墙角才会这样,说起来自己也算是下毒之人的帮凶。



  阿四又问道,“那迟将军什么时候会醒?”



  这种毒罗勤耕也只是听师傅说起过一次,还未解过此毒,医书上记载此毒解药配方已经失传,罗勤耕只能按照自己的法子解,其解毒过程也是痛苦万分,“那要看他的造化了。”



  罗勤耕将阿四拿来的锅底灰就着那八脚蜈蚣磨成的粉末一起倒进了药里,阿四很想开口问一句你究竟是救人还是害人,可看到镇定自若,连眉毛都纹丝未动的罗勤耕又不好意思开口。



  “阿四,等下有人会来送药材,是这附近的村民,你去楼下帮我收一下。”



     阿四不敢离开迟瑞半步,可又对这客栈老板有着敬畏之心,停在原处,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罗勤耕斜着眼怒视道,“怎么?你还怕我害了你将军不成?”



 “不是不是,阿四这就去。”罗勤耕赶阿四走,主要是因为自己最忌讳别人偷师,也痛恨旁人看着自己行医。



  迟瑞在罗勤耕几十根金针的威力下,那黑红的毒血已经被逼出得差不多了,只是浑身上下都发着虚汗。罗勤耕将他衣物全部脱下,仔细地将热毛巾擦拭他的全身。刚脱下衣服时罗勤耕也是望着他的身体愣了好半天,迟瑞身上都是战争的痕迹,有些像旧患,有些是新伤,很少有一块光洁细致的皮肉。



  “迟将军啊,下毒的人要你生不如死啊,”罗勤耕目光一凌,想到了自己的过往,对着迟瑞的脸自言自语道,“这么阴毒……放心,我这人最喜欢和别人对着干,他要你死,我偏要你活,定不让他称心如意。”



  时辰一到,罗勤耕撤下了金针,将迟瑞的头轻轻托起,自己仰头喝了一口药,对着他的嘴灌了进去,见他痛苦地皱眉躲避,心想你倒委屈上了,又仰起头猛地喝了一大口,硬是敲开他的嘴唇牙齿灌了进去,如此反复,迟瑞也喝进去大半的药。



  喝完药没过多久,迟瑞开始发冷,盖着被子呢喃着冷,罗勤耕生着四五个火炉,将他靠在自己身上双手环抱着他,见他睁了睁眼,又闭了起来,嘴里却呼喊了一声。罗勤耕没听清,凑近了他的嘴,才听见一声吃力的“娘”



  “娘……”

  “娘……你别走……”

  “娘……我一定让你过好日子……”



  那声娘让罗勤耕不知怎地,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住了他想伸出来抚摸自己脸而最终无力垂下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温暖他的手。罗勤耕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娘,也不知道有娘是什么滋味,可听着迟瑞这么哀怨凄楚的叫着娘,像被戳中心窝一般酸痛。他使劲抱着迟瑞,“娘在,你乖乖的。”

  “乖乖的……”



  就这样折腾到深夜,迟瑞才渐渐安静了下来,火炉里的炭火也烧的差不多了,罗勤耕见他呼吸绵长平缓,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我有话啰嗦,昨天的粉丝福利很多小可爱说要我更新罗门客栈,其实这篇本来就是要更的,我只是在想如何让我男人更英明神武更英俊不凡而已,如果更这篇也算作粉丝福利的话,那我未免太不够诚意了,大家可以继续说,这篇我会继续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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